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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irates -[叹封叹/友情向/架空海盗paro]-

*偏友情向,无差。

*一些科普贴在最后。

*海盗船长x守塔人作家。

*有插图和人设,方向正在画,到时候应该和文一起放子博。

Pirates.

  傍晚归巢的海鸥叫醒了塔底伏案而酣的封不觉,他迎着和暖的海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提起玻璃盏,里面装满了灯油。背后沙滩上的脚印一深一浅。

  今晚王叹之将带着他那艘过去式的海盗船,向着灯塔的光亮归航。

  “这差事真麻烦……”封不觉念叨着登上塔顶,徐徐将灯油倒入容器,然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,呲地伴着火味儿点燃灯油,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就地而坐。

  天色暗了下去,夜色只留下了灯塔的光热。封不觉顺着石阶,扶着墙面小心地下了塔。在不远处的渔村草草蹭了顿晚饭回到塔底后,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稿子,啧了一声将它揉作一团扔在地上。

  “今天也什么都没写出来吗,觉哥?”王叹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,这时从里间探出身来,眨眨眼看着一脸不爽的封不觉忙闭上嘴,走近弯腰捡起纸团抛进纸篓里,“满分!”

  “王叹之同学,你今年几岁?”

  “二十三岁?”王叹之答得一脸认真。

  封不觉不作回答,无奈地抽出木椅坐上。

  老船长的海盗船本该在王叹之成人礼那晚就继承给他,却迟迟拖到了他二十二岁那年,其中的原因封不觉已经领教透了。不出半年老船长在炮火下辞世,大部分船员们也未能逃离这场劫难。王叹之将海盗们的尸骨抛入海底后,扯下了骷髅旗。剩余的海盗们有反对者,王叹之便按照老船长放逐的规矩,给了他们一人一桶火药,一桶水,一把小剑,几艘救生船,就此别过。  

  后来,海盗船被王叹之变成了商船。

  “腿疼吗?刚才听渔民说前几天这里一直在下雨。”王叹之问道。

  “还行吧。这次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没?”封不觉抢回了被王叹之放在手中把玩蹂躏的羽毛笔,蘸了蘸墨。

  “嗯……劫了葡萄牙人的一艘商船。”“哈?”

  对上封不觉质问般的视线,王叹之连忙摆摆手解释:“那艘船桅杆折了,本来该往美洲的方向去,结果跟我们的船撞了航线……”

  王叹之没再说下去,显然封不觉已经懂了,在纸上写下了“黑奴贸易”这一单词。

  “那些黑……我是说,那些可怜的非洲人呢?”

  “哈、哈……我把他们送回到了他们的故土了,嗯。”

  “说实话。”

  “……留在船上当水手了。”

  封不觉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,再缓缓吐出,睁眼看着心虚的小叹无奈地耸耸肩,边动笔边说道:“善良的海盗船长(前),劫了葡萄牙的商船,救出了差点成为奴隶的非洲人,并收养了语言不通的且毫无水手经验的他们,可喜可贺,完。”

  “觉哥,纸和墨很贵的,你再这么乱用下次我就不帮你买回来了!”

  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
  夜色渐深,塔底的暖光暗了下去。作家与船长沉入了梦的海洋里。
  
 

  封不觉在梦里记起了许多年前的一些事。
  
  他的父母为炮火下的战士疗伤,在他幼时被感染上了疾病,为了防止更多的人被传染,他们被枪决。他成为了孤儿,抱着父亲留下的一只笔一本书,混入了一艘私掠船。然后他在炮火声中醒来,看到了老船长的脸。
  
  他教海盗们识字,海盗们教他生存。过了四年,他教老船长的儿子识字。又过了几年,老船长扮成了平民,兜兜转转了几个国家,终于在这沿海小城邦帮他出版了第一本书。
  
  海盗们说要有个根据地,老船长和船长儿子说才华横溢的他不该跟着他们出生入死而冒险,他便成了守塔人。
  
  “为了你自己,也为了我和我们,你能守着那束光吗?”记忆里的王叹之说。

  

  
  第一缕晨光刚照射到海面上,封不觉就被王叹之从床上拉了起来,登上甲板。
  
  “你们这些改过自新的海盗都起这么早的吗……”封不觉看到甲板上井然有序工作着的水手们,不禁对这一欣欣向荣的景象唏嘘。很快他就看到王叹之领着一群黑人过来,粗略一数,少说三十个人头。
  
  “你想干嘛?”封不觉瞬间清醒。
  
  “嘿嘿嘿,觉哥……那什么,其实我也很怕语言不通会出事,所以……像你以前教我们一样——等等!别走啊觉哥!!”
  
  “在你教会他们说我们的语言前,没门!”
  
  王叹之转身看看身后不明所以的黑人们,挠挠头,叫人给他们一人一块面包后连忙走进船舱追向了封不觉。
  
  封不觉踱步在酒舱里,听到王叹之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看他,蹲下眯起眼仔细辨别着酒桶上雕刻的文字:“从马车夫那里买来的?”
  
  “嗯,因为我们的船比同行早到一点,别的国家的也没法帮他们运商品。”王叹之的长靴踏在木板上,发出笃、笃的声响,回答完问题继而对这过时的称呼作出了评价,“'马车夫'什么的……你还是这么恶趣味啊……”
  
  封不觉没有理会王叹之,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扯下骷髅旗那天,封不觉是唯一没有被放逐的反对者。
  
  “你应该清楚接纳了他们之后,这艘船会被欧洲人盯上吧?”
  
  听到封不觉终于开口,王叹之松了一口气,点点头。又发现自己站在封不觉身后,对方察觉不到自己的动作,于是“嗯”了一声:“本来的确是想送他们回去非洲,但是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,送回去也没用。”
  
  “你救得了一艘船的人,救不了一整片大陆,更救不了人心。”  

  “一大于零,聊胜于无嘛。”
  
  封不觉在王叹之的搀扶下站起身,回过头直视他,对方没有回避。最终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:“这叫一即是全,全即是一。”

  走出了船舱。王叹之原地纳闷了会儿,再从船舱出来登上甲板时,黑人们已经人手一小板凳看着封大文豪挥舞着他的羽毛笔了。

  

  
  “觉哥?慰问餐!”时候到了晌午,王叹之敲了敲房门,等封不觉应了一声才端着大鱼大肉进门。
  
  这是封不觉成为守塔人前,在海盗船上的房间。无论是老船长还是王叹之,都留着它,无论是书架上的书还是他自己动手做的三桅船模型,都没人碰过。和之前唯一的不同是,墙上多出了一面骷髅旗。王叹之把桅杆上向着炽阳飘扬的血红色旗帜收下那天,放在了封不觉的房间,从没告诉过他。
  
  “解释一下这面旗?”
  
  “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,就……”
  
  “那也没必要挂起来。”
  
  从王叹之在岸上呱呱落地,被封不觉抱到船上开始,他的谎言就没能骗得过封不觉。王叹之凝视着那面旗帜,皱起眉头。封不觉曾在老船长牺牲的那一战后见过这样变了眼神的王叹之,嗯,成人礼那晚也见过。
  
  海盗们和老船长都说,这是死亡之旗,宣告猎物死亡的旗帜。老船长第一次将假旗降下升起它,将近一半的海盗被葬入海底;老船长最后一次升起它,他自己也归于深海。
  
  王叹之说,这是死亡之旗,海盗和猎物共有的死亡之旗。
  

  “小叹,海盗是什么?”封不觉倚身靠在椅背上,不等小叹回答,伸手叉起一块比嘴还大的肉块直接就往他嘴里送。
  
  “%(@)*?!”王叹之一惊,糊里糊涂地咬着肉,问我的是你,不让我回答的也是你。
  
  “非法掠夺他人财物的海上破坏性人群?”
  
  王叹之点点头,立马吃了一记纸团攻击。
  
  “那么私掠舰队又是什么?被允许的非法掠夺他人财物的破坏性人群?”
  
  王叹之看着封不觉手上蓄势待发的纸团,犹豫着摇了摇头。啪!又是一团纸扑面而来。
  
  “私掠舰队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'是为了讨回公道'?公道又是什么?背地里挖海盗的墙角,再拿了私掠许可证用海盗来和海盗抢生意?”
  
  ……。王叹之不动了,只敢嚼嚼嘴里的肉。不该反抗封不觉,就像不该反抗扬起红色旗帜的海盗,这个道理他早该懂。
  
  “私掠船和海盗船的区别在哪?现在欧洲人装满了黑奴的商船,又和海盗船的区别在哪?”
  
  “没、……没有区别?”王叹之松开肉。

  嗯,又是一记纸团。他乖乖闭上了嘴。
  
  “他们服务于金钱,服务于虚张的正义,碰到海盗弱则应战掠夺强则逃跑投降,然后暗自记下海盗们的路线,只敢在海盗探索过的安全海域航行。不仅黑奴,男孩和妇女也会被带到船上,玩忽职守。”

  说罢,封不觉用羽毛笔指着那面骷髅旗,“老船长留给你的这艘海盗船,和那些海盗们呢?明知战争会带来损失但不及时止损仍然向猎物开炮,只袭击强大的猎物,无法预测陌生海域的凶险但仍然前进,还定了一堆比商船还婆婆妈妈的追求船员公平船只安全,甚至保护妇女权利的海盗公约,对你来说这只是单纯的野蛮式掠夺?”

  “诚然,无论海盗还是私掠船,都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。但人类这个种族,距离从丛林走出来过了多长时间?不长,王叹之,这至今都是老船长教会我们的生存之道。教你如果没有能力徒有善心,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挽救他人的生存之道,教你从安全区走出来闯荡世界的生存之道。”

  

  王叹之降下骷髅旗那天,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就把它挂在了封不觉的房间。

  多年后的如今,他把骷髅旗从墙上拿起抱在怀中时,想起了一些事。

  在他成年那天,老船长为了举办成人礼,带着大部分的海盗下了船走入小镇的集市,留下了封不觉和王叹之。一艘跟踪已久的私掠舰队袭击了他们。

  封不觉丢给王叹之一艘救生船一把斧头,把他关在船舱,和余数不多的海盗们一起,升起骷髅旗,扛起了枪炮。老船长听到炮火声赶回海盗船上时,封不觉失去了左腿,而王叹之毫发无损。

  海盗船奔走了多个国家,终于为封不觉装上了假肢。

  “为了你自己,就当是为了我和我们,作为下一任船长,我命令你离开海盗船,守着那束光。”王叹之说。

  

  
  一年以后,黑人们学会了语言,正式成为了海盗——骷髅旗再次在敌方的大炮中,升上烈阳。

  封不觉写下最后一个单词,画上句号,注视着灯塔上宛如亿万烛火的光。

  

完.

——

科普时间(摘自于各大百科):

  私掠船:是一种获得国家授权可以拥有武装的民用船只,用来攻击他国的商船。其实质是国家支持的海盗行为。

  骷髅旗:海盗的标志,战斗时降下平时用于掩护的各国国旗(假色,即假旗),将其升起。“将恐惧之箭深深射入海上猎物的心底”。

  马车夫:“海上马车夫”,即荷兰,在17世纪海洋贸易中扮演主要角色。17世纪中叶,法荷战争席卷了荷兰本土,最终以荷兰的惨败而告终。

  海盗条约

巴沙洛缪·罗伯茨船长和他的船员所用的规章
1:每人都有选举权 
2:人人公平,但在财产方面不得欺骗,违者放逐 
3:禁止赌博 
4:晚八点熄灯,此后想喝酒的到甲板上去喝 
5:保持武器的整洁,随时可用 
6:男孩和女子不得加入队伍,若有船员带女子到海上,他将被处死 
7:延误战机者,处死或放逐 
8:船上不得互斗,争端到岸上用剑或手枪解决 
9:不得谈论改变生活方式的话题 
10:船长得两份战利品,炮手一份半,其他人等一又四分之一份。

约翰·非利浦船长和他的船员所用的规章 
1:人人遵从内部命令,船长得所有战利品的一半 
2:逃跑者和对同伴守秘者将被放逐(给予一桶火药,一桶水,一件小武器) 
3:从群体中偷盗财物者,视价值大小,放逐或枪决 
4:当遇见别的被放逐者,给予船长和船员认为合适的惩罚 
5:当条文在军中时,殴打他人者给予摩西之法(赤裸的背上打四十鞭) 
6:折断武器者,持蜡烛不加灯罩者,同上 
7:不能保持武器整洁者,玩忽职守者,扣除应得的战利品,或给予船长和船员认为合适的惩罚 
8:战斗中失去一关节者,给予四百金币,失去一肢者,八百 
9:调戏女子者立即处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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